-----------给发奋走路上学的同学们
这又是生活中需要亲身体验才可以细述评说的现象。
昨天那场鬼见愁的凄凄雪雨,希望再也不要下了。
早上没有围巾就出门,也忘了拿伞,被前几天过于温和的气候麻痹了,
拿着书的左手带着手套,右手把袖口捏紧了,一团的塞在大衣口袋里。
前五分钟,自我感觉良好,说幸好没有带累赘,要不然走不快就迟到了。。。
五分钟零七秒左右,我首先感到一股细细的寒气从左脚后跟盘旋上膝盖,首先反应,暗器有毒!
立定一看,确是被我这牛蹄蹂躏了好几个月的鞋子不知什么时候give in 了,
平时没感觉,地面上一有水就往那缝里钻啊...
其实别说这胶底,就是铁履我照样可以踏穿,也没有什么粗暴的破坏冲动,天性。
心情慢慢和步子一起沉重下来,胶着,等到我跋山涉水,历尽艰险,
到达locker的时候,我的左脚基本上没感觉,僵得像块木头。
接下来怎么办呢?光着一只脚跳来跳去?要么,光两只脚?
我咬牙把袜子脱了,一拧,唰-!你掉下水道里了?!不知道的人吓一跳。
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,约摸估算着不能再耽搁了,我端详了脚下的三尺立足之地半天后,
得出结论,这地。。。这地板,无论如何,我没有胆子,无任何屏障地踩上去。
这个时候不争气的想起荣大嬷嬷,一年多没联系了,当年也是有一回,我鞋丢了一只,
可要路经堆满开始腐烂的白菜帮子的市场,她于是贡献出一只脚让我踩着过,
那天的路特别长。。。不过后面我就忘形了,往水果小贩要了一装苹果的网兜,
裹在脚上,做渔民打扮,招摇过市,这是后话,不说也罢。。。
昨天上课的大多数时间,只有脚套在这潮湿的空壳里,啪唧~啪唧,深一脚浅一脚上楼梯,又下楼梯。
扯了再多的纸垫在鞋里,还是不能行动自如,只有一脸痛苦的跺脚,
随便找个借口携同学大骂老师,考试,自然没忘了阴阳怪气的天气。
一天的种种具体不适应就不提了,俗言道,恶从胆边生,寒从脚上起。(瞎掰的,原型为?)
我就像被关在大冰窖子了,怎么换姿势都不能捂着脚。
课间还老出神想着我饱经折磨的蹄子,等到它再见天日,不会被泡成鱼肚白了吧?
当天晚上放学时,只下雪了,可是早上积的都化成成泥水汤了,
还有地方比较均匀地覆盖了一层冰。喜欢尝试不同摔跤姿势的人有福了。
夜间Montreal的市区照明本来就不怎么样,
加速冲过积水地区的司机也不是以对行人友好而著称的。
我回家的路上更是狼狈,现在可好,右脚为了支持左边兄弟,两肋插刀,也是漏得一塌糊涂。
事态到了再无转机的时候,我的两只帆布鞋里灌满了摄氏四度的冰水共约三百毫升,且混有不明杂质。
走着走着,我就情不自禁地想那个光脚卖火柴的小姑娘,
可算和我是难姊难妹,不过我是被囚禁在两个水族缸里,不得脱身。
其实把这一点往好处想也很容易,
比如,假装说我现在是在椰风徐徐,棕榈摇曳,落日余辉烁烁的南海之滨,
海浪冲上刷下,我的脚丫子埋在沙里,压得很紧,
温暖的水流像光滑的液体玻璃一点点包围着我的脚趾头。
就这样,踩着两脚的涛声夜色回家去也。
下篇预告
卷心菜田里的兔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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